天台之上，依旧是看不清的虚无浅色天空。永时依旧存在于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之中，所以这片天空也是奇特的令人惘然。

佐晨轩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等待着这片天空，或许也有一次——那仅仅一次的可能性变得清晰。而他在等待着，一如既往。

“你在这里。”炎礼走了过来，站定。

佐晨轩稍稍偏过头，便再次将视线放在天空。

“不去陪你的小女朋友吗？”

“科瑞尔不是那么软弱的女孩子。”佐晨轩答道。

炎礼走过去也坐在了佐晨轩的旁边，抬起头看着天空。

“你看得见吗？”炎礼问道。

“什么？”

“天空之后的景象。”转过头，与佐晨轩的视线对视，最后失望地闭上眼睛，“果然你也是。”

“被眼前的虚无迷惘住的一介凡人？”

炎礼看看他自嘲的模样，怅然道：“不，欺诈师那家伙也是。”

佐晨轩坐直了起来。

炎礼眨眨眼，随意转了转头，最后叹出一口气。

“第一次和他遇到的时候，他已经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了。我和大哥，是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遇到的他。”

炎礼居然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们居然认为他就是导致世界毁灭的真凶，大哥想杀死他。但他却出奇地强，每次都能够从我们手上逃脱。”

“又再次走过了几个世界线，再次遇到了那家伙。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已经陷入了一条世界线。所以在他到达之前，他被命运要求‘不能死’。”

炎礼收了一下声，仿佛空气卡在了喉咙里一般。佐晨轩的视线一直就不在他身上，因为那样会让这家伙不舒服的。

“后来我收了他为徒，教导他使用那个本就不属于这每一个世界的力量。他很快就吸收了，而且越加娴熟。”

“后来，他不辞而别。但我们还是在许多的时空差一点相遇。不论是未来、现在还是过去。他去过，我们也是。但是他似乎是见过更多的东西。等好久之后再看到他，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全部的黑色。”

“就仿佛是希望不在了一般。”

希望不存在了。这是一件十分悲伤而惨重的事情。

佐晨轩了解，了解那份痛苦——因为他也就差一点点就变成了一个那样的家伙。

炎礼也不管某人的思绪到哪里，他继续说道。

“我和他大打出手，因为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后来他再次消失了。在之后，就是这个世界的相遇。”

“一开始遇见他时，我还以为他还是抱着那个搅浑水的心理，便不由分说地随便找了个理由打掉了他的面具。但他的眼神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的眼神之中再次有了光。不明颜色的白光。”

很奇怪，就连我也觉得奇怪。欺诈师当时到底是想通了什么事才能够自己从那个深渊之中独自含着血爬上来。

炎礼也没想明白。

或许一介凡人的毅力，连神明都不敢相信吧。